回到小院,丽丽已经恢复了平静,这回只是眯着狗眼扫了我一眼,便趴了下来。我松了一口气,总算是没事了。
上午十点,三哥、表妹夫,还有老侯和那个徐大神就来了,特别是那个徐大神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。
只是有些奇怪的是,老侯看我的目光里依旧是有着一丝疑虑。
不过捏着鼻子陪着徐大神又在仓里看了一眼,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确实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中午一点,辉哥准时拉着工人下矿上工,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。
晚上九点,换班之后我直接倒在了床上,很快便进入了梦乡。
迷迷糊糊中,我似乎听到外面好吵,就好像是昨天三大爷家里面的吹拉弹唱一样,有人在外面唱戏。
丽丽的低吼声也夹杂在其中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很快就消失了。
"大晚上的唱什么唱啊?"
我翻了个身,嘟囔了一句,便继续睡了过去,不知道过了多久,那吹唱的声音越来越小,一股冷风吹了进来,大夏天的屋里正是热的时候,这股冷风舒服的我哼哼了一句。
"涛哥,涛哥!"
就在这个时候,对讲机响了,王小子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。
我哼哼了一句,逼着眼睛在床边摸索着,摸了半天也没摸到,正想起来,却发现对讲机就在我的手边,只是有股冰凉的触感。
"啥事啊?"
我有些不耐烦,昨天把我自己扔在了外面,我这满肚子的怨气一时半会还发不出去。
"下面没有大的了!"
王小子的声音再次传来,顿了顿又添了一句,"挺急的!"
"知道了!"
我回了一句,大的就是炸药,没有炸药下面没法开矿,我闭着眼睛打着哈欠坐了起来,脚向下一探,想要找一下鞋,却没有想到鞋正正好好的套入了我的脚中,依旧是有着那股舒服的冰凉感觉。
我也没有多想,拿着手电钥匙我就出了屋,到了院中,要是以往丽丽肯定会站起来眯着眼睛瞪我,只是今天丽丽看到我出来却是向着笼子里拱了拱,好似怕着什么一样。
我挠了挠头,拉开大门就向着入口走去,第一眼看的方向依旧是山上,今天还好,山上没有火光,那个瞎子没有半夜去上坟。
轻舒了一口气的同时,我下意识的向着后面的那栋二层小楼看了一眼,竟然亮着灯,而且那个瞎子就站在窗户边,面对着我的方向,好像是在看着我。
"他妈的!"
我的心一颤,骂了一句,每次预见这个瞎子准保有事,希望今天一切平安。
拉开铁板,我顺着梯子爬下去,只觉得今天的铁板似乎是轻了不少,都没让我用太大的劲。
"涛哥!"
刚下去,一个声音突然从拐角传来,王小子带着灿灿的笑容拐了出来。
"恩!"
我淡淡的回了一句,转身向着右边的杂物仓库走去。
"涛哥,我给你照亮!"
王小子急忙打开手电筒,屁颠屁颠的跟在我后面。
来到铁柜子前,顺利的打开,取出了一小袋大的,我是一点说话的兴趣都没有。
"涛哥,你听我说,我那天也是吓傻了,我看见你后背上趴着一个老头,这才不敢......"
王小子的话还没说完,一直亮着的手电突然灭了,瞬间一片黑暗,只有出口那一点昏黄的灯光在闪烁着。
在那一瞬间,我俩谁也没有说话,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,就在这时,一股冷风从我的耳边吹过,吹响像了王小子。
"妈呀!"
王小子鬼叫了一声,手脚并用的向着出口跑去,再一次把我扔在了这里。
我张了张嘴,这个王八蛋又自己跑了,整个杂物仓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。
我咽了咽喉咙,发出了咕隆一声,然后小心的向前迈了一下脚,还好没有任何异常,这让我轻舒了一口气,终于放下了心。
借着入口处那昏黄的灯光,我看见手电筒就在两步外,便弯下了腰,伸手去捡,只是那个手电筒却滚了滚,直接落入了我的手中,依旧是那股舒服的冰凉感觉。
我却感到了一丝不对,心里不由得犯起了嘀咕,这也太巧了吧!
咬着牙,我小心的提着一小袋子大的赶紧走出了这个杂物仓,大步的向着煤仓走去。
"涛哥!"
王小子站在绞车旁边,带着一丝哭腔看着我。我没理他,直接将大的递给了老王。
老王却是脸色凝重的对我道:"涛啊,王小子都和我说了,你也别怪他,听叔一句劝,你不适合在矿上呆着,赶紧走吧!"
"没事!"
我挥了挥手,瞪了一眼王小子,转身就向回走,身后,老王叹了一口气。
从仓里出来,第一眼的方向又是山上,不知道为什么,借着还算明亮的月光,我一眼就看见了那座低矮的坟包。
"都已经过去了!"
我迅速的低下头,安慰了自己一句,转身向着小院走去,下方的那个小二楼上,灯依旧亮着,那个瞎子还保持着那个姿势,还是面对着我的方向,死死的盯着我看。
让他盯得有些慌,我快步走回了院子,回屋便躺下,不知道为什么,本来很惊慌的心一沾着枕头,很快便进入了梦乡。
在梦里,我被人迎着走入了一人声鼎沸的大宅子,戴上了大红花,到处都是对我拱手说着恭喜的人,只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像是涂了粉似得,惨白惨白的。
被拥着和一个女人拜了堂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那个坐在主位置上的老人我看着很熟悉很熟悉,但是就是想不起他到底是谁。
拜过了堂入洞房,奇怪的是我依然看不清那个女子的脸,只是被动的被脱去了衣衫,滚在了一起。
第二天一早,矿长老侯来的已经七点了,一进院子,他便瞪着那双有些混着的眼睛盯着我看。
"怎么了?"
我被他盯得有些慌,摸了摸脸奇怪的问道。
老侯没有回答我,而是直接去了狗笼子边上,看了看蔫吧的丽丽,又走了回来盯着我道:"昨天晚上你干什么了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