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是正午,太阳很毒。
白消此时浑身血迹,血腥味异常浓郁,不敢在这荒郊野岭多待,只得忍着痛,草草处理下伤势,就往回路赶去。
“这状态,估计是完成不了任务了。”白消临走前回望一眼仅剩的一亩石灰地,也看了下发紫发黑的右手,有些不甘,也有些无奈。
以他这条断臂,如何能在最后的18天里,彻底破开这仅剩的一亩石灰地?付出了一个月的汗水,最终却只能颗粒无收。
“只是可怜剩余的芝天蝉,唉……”白消叹息,他已经尽力了,何奈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,没办法的事。
“不过好歹也解救大半芝天蝉了,也算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。”白消调整心情,慢慢走回。
努力,不一定就会有回报。——这是一碗毒鸡汤,他喝过,也懂得,没有因此而自暴自弃,因为他知道,这是没用的……
这一次,白消比第一次独自进入大山时更加小心翼翼,而身体状态也更差。
以系统地图的上帝视角躲避众多危险动物,走一段拐一段,扭七八拐的最终走了近两倍的路程。
本是半个钟的行程,白消直接从正午走到下午近吃晚饭时间。
为了柯南的安全,白消把伤口尽量掩饰在衣服下,躲避来往的白族人。
还好,白雄安手上有分寸,没有往他脸上招呼,不然他就很难掩饰了,估计刚进村就会被发现异常,从而闹大。
伤势很严重,若不尽快处理,难免会留下残疾,更有可能会感染,从而死亡。
必须找人帮忙!白消心有所决。
他可不通医术,若说是小伤还勉强,可这种重伤是完全无法独自一人应对的,若是固执地硬抗,死亡是有可能的,而残疾是百分百会留下的。
我应该找谁?谁能让我信地过?谁又能替我保密?
白消先进一条偏僻的小巷,略一歇息,心中不断排除所选。
只有白西安了。
白消片刻后便锁定住脑海里的一个很安静的青年,随后慢慢地向白西安所在处走去。
白西安,是班主任的大儿子,前年刚独立而出,现独自居住。
白西安,之前就是他替班主任送生活费给他的,也能算是白消的哥哥。虽说白消不会承认,班主任也没明说,两人的关系一直模糊在给生活费者与用生活费者之间,可按族规来说,白消应该对自己的现任抚养人,班主任尊称为父亲的……
借此,白消与白西安也熟嫩起来,双方在交谈闲聊中也对彼此了解颇多。
白西安今年刚普升为狩猎部的队长,主木行的行者,医术颇精,为人和善,自身是个安静的性子。
而他今年也交了个女朋友,关系发展很快,可谓是事业、爱情双丰收的人生赢家。
这人生赢家自身条件完全符合白消此时求助的要求,不多时,白消便赶到了白西安的家……
咚咚咚!
屋门开启。
“白消?”白西安有些意外来者的身份,可忽然闻到白消身上淡淡传来的一阵血腥味,脸色突地一变,不顾白消的阻止,一把拉开白消的上衣。
“怎么回事?”白西安看着到处瘀黑血迹的上身,特别是血肉模糊的左右臂,沉声问道,同时赶紧抱起白消进屋关门,快速让白消在床上躺下。
“西安哥,别问了,能帮我处理伤口吗?”白消苦笑道。
白西安盯着白消沉默了两秒,看着白消眼里的请求,答应了下来,“好,我不问。”
“我不喜欢强迫别人,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秘密,既然你有不告诉我的理由,那我会选择尊重你,我只能替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。”
说罢就拿出了个急救医疗箱,先帮白消脱掉衣服,清洗伤口。
“谢谢!”白消认真道,这次,人情是欠下了,他会还的。
白西安扶起白消的断臂,校正,疼得白消冷汗唰唰得往外冒,后掐了个古怪的法诀,手上泛起淡淡绿光,轻轻抚在伤口上。
在绿光的照耀下,白消忽然发现,自己的断臂竟没那么疼了,还有些麻痒感,白消清楚,这是血肉生长出时的感觉。
不多时,绿光消失,白消发现,断臂处的骨头竟神奇的对接上了,伤口也开始结痂。
白西安如法炮制,在各伤势严重处治疗一番,才停下手,打开急救箱,拿出药物,针线等等,开始一番作弄。
白消看着不打麻药就扎针的白西安,强忍着痛苦问道:“哥,给点麻药行不?”
“哦,原来你需要麻药,我差点忘了,我还以为是在外地执行任务中,帮队友处理伤口,麻药可很珍贵,这种小伤一般不用麻药的。”白西安一脸抱歉的解释道,连忙拿起一瓶麻药,喷上几滴。
“才几滴……”白消无语了,能不这么吝啬吗?
“白消啊,几滴不少了,这还是看在你年纪幼小忍痛力不高的结果,要是别人,就算是哭着喊着也别想在我这拿到麻药!你是不知道麻药的珍贵。”白西安一脸严肃的教导道。
“麻药,是战略性质的重要储备,在如今这战乱年代,用量非常的大,供不足求,只能严格得控制麻药的用途,非大型手术,非极度痛苦,轻易不得使用。别看我手上这小小的一瓶,这可是我申请了很久,写了上万字保证后,才得以派发下,作为医疗行者的私人用品,而且这还是一年份的。”白西安叹息道,这倒是让白消长知识了,原来在前世广泛使用的麻药竟如此珍贵。
“一年份……”白消看着白西安手里不足二十毫升的小瓶子,眼角有些抽搐。
“前段时间,也不知是哪个同僚,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折磨,竟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