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谁的信?”王立冬接过,一看笔迹,原来是周父的信。他打开信,一共两张纸,开头就责怪他隐瞒付丽丽怀孕的事情,这么大的事,竟然一直不告诉他,孩子都生下来了,才通知他。
问他眼里,还有没有他这个父亲?
周母瞪了小儿子一眼,她可记得清清楚楚,当初丽丽怀孕后,她就叮嘱小儿子,写信给家里人报喜。
王立冬敷衍道,“一时忘了妈,别打岔。”
周母哼了一声。
王立冬继续念起了信,“秉义秉昆下来,就是忠字辈,三个孩子的名字,我想好了,就叫周忠东、周忠方、周忠红”
起的啥玩意儿这是。
真要用了这么老掉牙的名字,等将来孩子大了,还不得埋怨死他。
“太难听了。还有,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家还有辈分一说。”
周母发表了下自己的意见,“听着挺大气的,而且你发现没有,三孩子的最后一个字,连起来读就是多好!”
“这都什么年代了,早不流行了。”他的儿子他做主,“名字的事,就不麻烦我爸了,当年他可是当着大家的面,把我赶出了周家的,还好意思给孩子起名字,厚脸皮。”
“你这孩子,怎么说话的,你爸可是三孩子的爷爷,爷爷给孙子起名字,天经地义。”
“自从赶我出家门,他就没了这权利。”
周母还要劝两句,大孙子忽然‘哇哇’大哭起来,接着老二老三也有样学样,周母赶紧检查了一下,应该是饿了,看了下时间,已经快六点了,“丽丽怎么还不回来?”
“月底了,忙着做账做报表呢。我去冲些奶粉,”王立冬到厨房用温水,冲了三瓶奶粉就算媳妇回来了,照样得冲奶粉,就算底子再厚实,恶虎也怕群狼。
“昆儿,奶粉冲好了没有?”
“来了来了。”王立冬拿着三个奶瓶来到客厅,往三个小家伙嘴里一塞世间瞬间安静了。
入夜,把三个小豆丁都哄睡着后,王立冬和媳妇说起了周父给孩子起名的事,“孩子的名字得尽快确定下来。”
半年前,两人就开始琢磨名字了,列了一大串起码有百来个,可如今都满月了,还没定下来。
忽然见媳妇欲言又止的样子,“你又想到什么好名字了?”
“我说出来,你可别生气。”
王立冬侧过身,“说。”
“秉昆,我爷爷奶奶就生了一个儿子,也就是我父亲,我爸妈只生了我一个能不能让老三跟我姓?”
呵呵,老丈人平时表现得很洒脱,对传宗接代的观念也是嗤之以鼻,原来全是装的。
见王立冬半晌不说话,付丽丽以为他不同意,“就当我没说”
他搂住媳妇道,“没有,我在想是让老三跟你姓还是让老二”
“你同意?”
“孩子跟你姓,难道就不是我儿子了?”
付丽丽紧抱住他,“老公”
“哇哇哇”忽然一阵大哭声响起,没一会儿房间内就响起了三重奏,王立冬有些咬牙
木材厂发工资日。
王立冬闲来无事,就跟着两发小,一起来到了财务室。
财务小王看到他,打趣道,“哟,王工今天怎么亲自来领工资了?”
王立冬扔了根牡丹给小王,接过工资单,看了眼最后一栏,实发工资:4元,就光秃秃的纯工资。
身后的赶超探头看了眼,忍不住骂了句国骂,两年前,他们家具车间,每月奖金加补贴,少的有七八块,多的都有十四五块。
自从三年前,厂长换人后,待遇是每况愈下,去年还有粮食补贴,虽然就1元,但蚊子腿也是肉,现在倒好,一毛都没了。
三人领好工资,骂咧咧出了财务室。
“我们家具车间辛辛苦苦赚的,都被他们活性炭给亏光了!”
“孙乌龟这王八蛋!”
孙乌龟,大家给现在的厂长起的绰号,本名孙启生,四十多岁的中年人,戴着一副黑框眼镜,人不高就一米五出头点,还是个驼背,最喜欢背着手到处溜达,远远看去,就像一只大乌龟游街
孙启生调来前,木材厂正准备扩建‘家具车间’,上‘组合家具’项目。这点子还是王立冬提供的。
可惜设备都到位了,准备工作也做好了,忽然一份调令,厂长高升一级,去了一家家具大厂当厂长了。
新来厂长上任第一件事,就是把‘组合家具’项目给否了,然后亲自引进了一个新项目,“生产活性炭。”
投资了三十多万,建了一座‘焖烧法活性炭生产车间’,197年建成投产,年生产能力为0吨。
第一年出口了0吨活性炭,换回了金灿灿的美金,孙乌龟受到了上面的嘉奖,这厮可得意坏了,厂里的质疑声消失得七七八八。
风头一时无两。
可第二年上半年,出口了30吨,退回了8吨,原因是工艺水平和产品质量都不达标。
只能出口转内销,可这东西,四海目前用处不多,集中于制糖、制药和味精工业,这些厂家都有固定的进货渠道。
一年多下来,仓库里积压了上百吨次品碳。整个红星木材厂一年赚的,基本都贴补这上面了。
回到车间,发现大多职工都在磨洋工,赶超叹了口气,觉得再这么下去,他们厂迟早会和隔壁的酱油厂一样,工资都发不出。
国庆觉得赶超有些杞人忧天,而且厂里亏不亏他们想再多也没用,又不是他们说了算。
三人正有一搭没一搭聊着,就等到时间吃午饭。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大吼,“恢复高考了!”
“恢复高考了!”
赶超国庆都是吃了一惊,没想到还真的恢复了。
王立冬前几年就一直在两人耳边唠叨,会恢复高考,两人要是想上大学,就抓紧学习。
刚开始两人还兴致勃勃,把自己以前的初中教材挖了出来,又问邻居朋友,凑了一套高中教材。
可学了没几天,就开始两天打鱼三天晒网,等